。

「程易玄。」

「嗯？」

听见程易玄像冷玉般清朗的嗓音回应自己，左舒茉悄悄弯起唇角。

又一次深呼吸，转身面对程易玄。

因为文阳公主囍婚，程易玄穿着亲王的华贵礼袍。

他似乎偏爱青色，墨绿衬得他更加面色如玉，眉眼姝丽。

「如果明天之后，我就要离宫怎么办？」

左舒茉用字含糊，披风下的双手紧握。

程易玄如画的长眉深深拧起。

难道左舒茉想求他帮忙延长跟左戕的三个月约定吗？

没得到隐隐期待的结果，左舒茉侧过脸，那双灵动清澈的明眸闪着不满的情绪。

程易玄捕捉到左舒茉的情绪，还没想明白那眼神的意义，就见左舒茉瘪着嘴往自己走近，馨香窜进他的怀中。

左舒茉主动亲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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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雪飘飖，彩灯相映。

众人眼光追逐簇拥着帝后，只有他的视线从来只为她停留。

她穿着宫装配置的暗色披风，独身站在大殿下方的园林里。

左舒茉也在这。

又在因为程昌玄伤心吗？

“玞王殿下？”

随从小心查看自家王爷的脸色。

俊与美两种不同的好看，在他的脸上完美融合。

玞王行事低调，为人沉着肃静，俊美的容颜向来无悲无喜。

他伺候玞王这些年，除了蹙眉，他极少能见到他家王爷有其他明显的情绪变化。

而此刻，程易玄英挺的长眉不知为又因何事蹙起。

“您想要回府了吗？”随从猜测着程易玄是对眼下的热闹感到厌烦。

“无事，你留在这，无须跟来。”

程易玄对身边的随从低声交代，转身离开喧闹道贺的人群。

他得跟上那总爱乱跑的娇小人儿。

左舒茉走得温吞，当她走完最后一层阶梯，程易玄也随她走进园林小径。

冬日树木只剩下枯枝，在寒风里发出飕飕风鸣。

程易玄刻意踏出脚步声，让左舒茉知道他在身后跟着她。

像是这三个月培养出的默契。

…

自从让程易玄答应帮忙她增加见到皇上的机会，左舒茉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程易玄在宫里出现，尤其是出现在她身边。

每当遇见，程易玄都会静静地走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。

看着也不像会遇见昌玄哥哥的路线，堂堂王爷干嘛不出声一直跟着她啊？

有次左舒茉帮忙文萱院跑腿，要送文书到礼部去的路上，忍不住问他。

“你没事干嘛跟着我？”

颜色沉稳，剪裁大器的女官袍也压不住左舒茉一身娇稚。

灵动的眼睛盛着疑惑和不懂掩藏的不自在。

“怕你把自己弄丢了。”

程易玄抬起手，左舒茉就抖了一下。

以为是要碰她。

那只五指纤长的大手只是替她托住将将滑落的卷轴。
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，你是在取笑我吗？”

左舒茉尴尬地垂下眼，扭过身加快脚步。

都是程易玄的错……

都是皇后在未央宫发出那样的声音……

“我说错了，舒茉不会弄丢自己。”

程易玄凝视那绯红的耳梢，长臂拦住想要逃跑的左舒茉。

“是我怕不小心跟丢舒茉。”

卷轴最终还是从双臂滑落，洒在两人交迭的袍角下。

“程易玄！呜……”

左舒茉揪着程易玄的衣襟，被男人捧着脸颊细细亲吻着唇瓣。

在程易玄担心女孩羞红的脸颊会因为羞怯过热生烟，挣扎着勉强松开被他吮得微微肿胀的唇肉时，那双小手反倒不依不饶地攀上他的后颈。

“……你那天不是这样亲我的吧？”

左舒茉浑身发烫，尤其脸热的像要烧起来。

跟中秋那晚因为迷药心生燥热不同，她很清醒又完全不清醒。

她会因为每一次转头，都能发现程易玄跟在身后而窃喜。

因为独自一人走在空荡宫道上，内心寂寞失落。

和他待在一起，总会回想起那夜里燥热难耐的羞耻，被珍重亲吻和触碰的欢愉。

明明跟左戕发下豪语进宫，为的是让昌玄哥哥留下我。

但现在的她却总想着程易玄。

哥哥总说我不懂情爱，我对昌玄哥哥的感情并非爱情，那么，我现在这份围绕着程易玄的凌乱思绪难道就是爱情吗？

左舒茉压抑不住想要放纵的大胆。

那天程易玄是怎么让她舒服的，她偶尔会在睡梦中回忆起零星片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