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面对面，司谨严忽觉一阵放松一阵疲惫接替地上涌，最后那阵放松的情绪压过了所有思绪占据了上风。

彼时面前的人告诉他，他的过去其实还有另一种真相。他松了口气，彻底的，如多年来盘旋在心头、虽无伤大雅，但始终萦绕不去耿耿于怀的一片雾纱被揭开了。

司谨严头埋在池礼颈侧，声音闷闷的：“还有呢，我们过去的事情，还没听够。”

司谨严：“你后来是怎么发现我的不一样的？有没有害怕？”

司谨严记得那时身为卧底的池礼，在看到他人身鱼尾的模样时是极害怕的。

池礼笑了，语气肯定：“不怕，很漂亮。”他至今记得第一次看见那条鱼尾时的场景，那一瞬间带来的震撼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。

司谨严听见池礼的轻笑，抬起头，看见池礼眼底的笑意，胸腔里骤然热气翻涌，在池礼腰上的手都用力了几分。

“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鳞片、鱼尾，是晚上，正好还有月光，我甚至觉得你的尾巴……”池礼细细回忆，他又想起当时选择告诉他这个“秘密”的司谨严以及司谨严眼里极力压製的慌张。

池礼继续道：“……好看得不真实，是世界上任何珠宝绸缎都比不上的。”

池礼真诚的话语，一字一句砸在司谨严耳畔心上。

司谨严耳尖甚至浮上一层鲜少有过的薄红，但是专心于回忆的池礼并没有注意到这难得一见的画面。

漂亮尾巴

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一部分人告诉司谨严他是改造而成的怪物，大部分人恐惧他、忌惮他，还有一部分痴迷他怪物的基因、利用他。

为数不多他曾收到的、他珍重的善意，包括前皇帝曾给过他的，都在今天、或者更早一些的时间，被揭开那层“善意”的伪装。

现在有人坦诚地告他、夸奖他，他的鱼尾，池礼赤裸裸说着喜欢。

池礼正说着，靠在他身上的司谨严忽然退开，开始脱裤子。

司谨严耳尖上的红已经淡下去，换来的是全身滚烫的温度。

只见司谨严忽然莫名地开始脱作战裤，刚还在和他聊童年的池礼震惊出声：“司谨严？！”

紧接着，就看见两条结实有力的双腿上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膜，膜逐渐变厚，双腿分明的界限在膜的包裹下逐渐模糊，不到两秒，一条银黑的鱼尾显现。

一般情况下蜕变鱼尾的过程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，池礼再度被眼前画面衝击，还未来得及思考原因，司谨严就扑过来。

司谨严凑近池礼，这才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：“待会还要回去，不能把裤子弄坏了。”

鱼尾缠紧了池礼的大半个身体，留了一截尾尖，如显摆一般在池礼脸前晃悠。司谨严还注意着，没有将池礼的双手一起圈进尾巴里，这样池礼还可以腾出双手来摸摸他漂亮的鳞。

司谨严认真地看着池礼的眼睛：“今天也有月光。”

池礼觉得又好笑又无奈，“你突然发什么疯。”

但是司谨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池礼终于点头说出一句：“漂亮，和那时候看的一样漂亮……更漂亮。”

司谨严再也控制不住，吻上眼前开开合合的唇。

空气被掠夺得几乎让人窒息，司谨严放池礼顺了几口气，又要凑上前，被池礼抬手挡住，“够了。”

司谨严意犹未尽，到底是止住了，但仍是抱着池礼，甚至翻了个身，让池礼躺在了他身上，“你继续说。”

池礼躺在人鱼肉垫上，又开始讲起那些他记起但司谨严忘记的事。

许久后，司谨严：“所以那块鳞我很早就给你了。”

鱼尾尖勾着池礼的手，扬在两人身侧，手拉手似的牵着池礼微微晃动。

池礼省略了一部分，在讲到鳞片被取下，司谨严被带走这一部分时更是几句话概括，司谨严也没有多问。

池礼点头：“是。”他牵着那截鱼尾放至自己的胸口。

沉默了几秒，司谨严低沉的声音自池礼身后传来：“真好。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，没有分开。”

司谨严嗓音沉沉：“我们心臟贴着心臟，甚似见面，这不是命运是什么？”

人鱼肉垫司谨严忽然起身，鱼尾缠着池礼转了个圈，池礼被鱼尾举起，司谨严抱着他的腰，微微仰头看向池礼。

他们面对面，池礼看见，司谨严眼里有湿润的光亮闪过。

司谨严闭上眼，吻了吻池礼的鼻尖，如吻着珍宝，小心又觉不够，一遍遍，一次次的亲吻。

池礼任由司谨严吻着、抚摸着、抱着，这一刻他的情绪和司谨严共鸣，他微微俯视，看着司谨严纤长的眼睫在吻他时轻轻颤动。

司谨严睁开眼，看着池礼的眼睛，“直到我们再次相遇，尽管过程不顺利，但我们还是相爱了。”

相爱。

池礼一愣，司谨严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