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袖亭声音软软道:“谢谢邬南哥哥。”
“撒娇也没用,今天这事儿没完。”邬南扔下一句“见面再跟你算账”后,直接挂断电话。
江袖亭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转身进去。
他神情认真地问薄霁,“你能带我去兼职吗?”
薄霁微微挑眉,“怎么了?”
江袖亭可怜兮兮道:“邬南要过来,我感觉他会揍我,你带我一起走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薄霁冷漠地阐述事实,“跟着我,今晚你得睡大马路。”
“啊?”知道薄霁是开玩笑,但江袖亭还是蔫蔫的,“那还是算了,我没睡过大马路,我还是老实挨揍吧。”
薄霁缓缓道:“应该不会真的揍你,别担心。”
“他会的。”江袖亭满脸后怕,“邬南打人可疼了,尤其是生气的时候。”
从电话里他都能感觉到邬南生气,见面肯定更吓人。
恰好上菜,薄霁转移话题,“先吃饭吧。”
江袖亭耷拉着肩膀点点头,虽然怕被揍,但肚子实在太饿,他一口气吃了三碗饭。
邬南到的时候,看到被撑得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的江袖亭时,满脸不可置信。
嫁给薄霁不就行了
邬南指着江袖亭,抬头看向对面的薄霁,“你给他下什么迷魂汤了?居然不挑食吃了那么多。”
江袖亭不满地反驳,“只吃了三碗,哪里多。”
薄霁看了一眼时间,还差十分钟,“我先走了,你们路上小心。”
江袖亭有气无力地冲他挥手,“拜拜,路上小心。”
薄霁点点头直接离开,话都来不及说。
邬南坐到江袖亭对面,见他眼睛有点红,关心道:“哭了?”
江袖亭诚实道:“不止一次。”
邬南满脸嫌弃,“丢不丢人,你都十八岁的男子汉了,怎么还动不动就哭。”
江袖亭跟个大爷似的,一只脚踩在凳子上,吊儿郎当地跟邬南说,“哭有什么丢人的,难过就哭,怎么了?”
邬南举起手作势要敲江袖亭的头,“你小子,翅膀硬了是吧,敢跟我阴阳怪气。”
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,江袖亭甚至没躲,“你知道薄霁的事儿了吗?”
刚刚听薄霁说还要去兼职,邬南一点都不惊讶,应该是宁逸学长跟他说了一些。
“学长说了一点儿,你呢,知道什么了,哭成这个狗样。”
说真的,虽然宁逸只说了一点点,但同为男生,邬南很佩服薄霁。
“我们去医院看他爸爸了。”江袖亭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精神病院,“在哪儿。”
邬南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,但他只是张张嘴,什么都没说。
“不过薄霁不让我跟他上去,我在大厅等他,护士姐姐说,薄叔叔偶尔才来治疗,不是经常住这儿。”江袖亭说着,又有些难受,“邬南,如果我给薄霁钱的话,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侮辱他?”
之前他就听说薄霁仇富,所以才那么怕他,因为他家还挺有钱的,邬南家也是。
邬南不答反问,“你说呢?”
江袖亭叹了口气,整个人瘫在椅子上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“当然会了,别说薄霁,要是别人莫名奇妙给我钱,我也会觉得被侮辱。”
所以要怎么帮薄霁才好,他真的不知道。
“江袖亭,他不需要我们帮忙。”邬南轻叹一声,温声跟他说,“不认识你之前,他一直这么过的,所以他也不希望你打破他原有的生活,所以像现在这样就行了,懂了吗?”
江袖亭直截了当,“不懂,他是我的朋友,我想帮他。”
邬南气得直翻白眼,“那你嫁给他得了呗,这样你的钱就是他的钱,还不用在这儿绞尽脑汁。”
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江袖亭满脸欣喜道,“可以这样吗?”
邬南起身往江袖亭脑袋上敲了一下,“可以个屁,叔叔阿姨会把你腿给打断,然后把我的也打断,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”
江袖亭捂着头,满脸委屈,“不是你说的吗,又不是我说要嫁给他……”
“我那是气话,气话你听不懂吗?”要不是怕把江袖亭打死,邬南真想给他两脚。
江袖亭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我也不是真的要嫁给他,你这么生气做什么。”
邬南深呼吸几次还是压不下怒火,边往外走边跟江袖亭说,“我们绝交三秒,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你。”
江袖亭哼了一声,傲娇道:“我也不想跟你说话。”
邬南气得扶着路边的电线杆抽了三根烟才冷静下来,至于江袖亭,早就自己爬上邬南的车歪在一边昏昏欲睡。
邬南想把人揪起来骂一顿的,但想到江袖亭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,还因为薄霁哭了两次,突然有点于心不忍。
车子发动刚走没几步,原本睡着的江袖亭突然说话,“邬南,我不去做兼职了。